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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即墨老酒 冷蓬勃
記得小時候,每到了冬季,父親總愛把炕頭燒得熱乎乎的,然后再給爺爺燙上一壺老酒,一家人圍坐在熱炕頭上,一邊嘮著家常,一邊品著醇美的老酒,直叫人心里暖暖的。隔著窗戶,即便窗欞上還凍結著冰凌,窗外還飛舞著飄飄灑灑的雪花,而家里此刻卻別有一番天地,告別了一年的辛勞,一杯老酒足以消去一年的疲憊。
如今,爺爺不在人世已很多年,我也由不諳世事的孩子成長為將要成家的漢子,那種時常盤坐在他腿上嬉鬧的光景一去不復返了,但每年我都要帶著酒到他的墳前,給他捎去剪不斷的離愁別苦。爺爺在世時曾說,老酒是他的老伙計。逢年過節(jié)、春播秋收,他都要小酌幾杯,仿佛沒了老酒,就沒了那種融洽的氣氛。爺爺經常教導我說:酒不醉人人自醉,做人做事都要適可而止,要有一個度。
后來,臨了高考,因為只考取了師范大學,與之前軍校的志愿相差甚遠,父親嘴上不說什么埋怨的話,只是悶頭喝著那味道有些微苦的老酒。不善言語的他把我叫到身邊坐下,倒上一杯老酒,許久才語重心長地說:“我們世代都是莊戶人家,整年累月過著面朝黃土、背朝天的日子,爸知道你理想遠大,這次發(fā)揮得不夠理想,但是不要灰心,是塊金子,到哪里都能發(fā)光。來,咱爺倆干一杯。”端起酒杯的那一刻,我感覺杯子是那樣的沉重,淚水頃刻間奔涌而下,滴落在酒杯里,是苦是咸,都一飲而盡。
也許是和老酒有緣,畢業(yè)后,我輾轉來到了山東即墨黃酒廠工作。聞著陣陣老酒的芬芳,仿佛小時候爺爺剛燙好的老酒一樣,又如相親時即將見到素未謀面的姑娘一樣心潮澎湃。這時,我才發(fā)現,讓我魂牽夢繞的老酒,其實已經不是單純的老酒,而是通過老酒所裹挾和承載著的厚重文化和內涵,深深吸引著我。尋尋覓覓,終于在此與她邂逅,仿佛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伴侶,不再分離。她是親情友情的化身,酸甜苦辣,只有她最懂,芬芳的過往,也只有她最能引起你長久的懷念。